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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囉!」江寧寧背起她大大的背包,穿好鞋子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回頭對站在她身後的蔣嚴說。

經過星期天的事之後,接下來的最後三天,江寧寧顯得比平日定性多了,也不會再在蔣嚴面前亂說話了,星期天晚上,當她帶著有點少女獨有的靦腆笑容來跟蔣嚴道歉時,他才第一次覺得……這才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生該有的感覺,純真又不失活潑,她一而再的跟自己確定不會把他跟江澄的事說出去,臉紅的反而是他這個大男人。

而今天,這個江澄口中的小惡魔,終於修完那個寒假的一星期課程,啟程回家去了。

「嗯,回家小心!」蔣嚴微笑著回答。

「放心啦,從這裡回家才兩個小時,而且小澄會送我到車站去,沒事的。」江寧寧一副叫他安心的樣子說。「倒是小澄,他在房間摸東摸西的做什麼?再不送我去車站,他上班就要遲到了。」

「啊,他好像說要你帶什麼回去的樣子……」蔣嚴也有點困惑的轉頭看著自己房間,然後走到門前去。「江澄,你還在房間做什麼?再不出門就來不及了。」

「來了、來了!」似乎是聽到了蔣嚴的呼喚,不用二秒房間的門就打開了。

江寧寧哈哈的笑了兩聲說:「小澄真乖,只要主人叫兩聲就會立即出現了。」

「妳閉嘴!我不是狗!也不是寵物。」手上拿著厚厚一疊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公文袋,江澄狼狽得兩手拿不穩,只好原地把東西全放到地上,然後把它們全裝進一個大紙袋裡去。「來,江寧寧,給妳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把這些東西全拿回去給媽。」

「那是什麼?」蔣嚴好奇的看著那些公文袋,開口問。

「呃…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是我媽的……」明顯不想太明白的解釋公文袋裡的內容,江澄輕描淡寫的就把話題給帶過了。

「嘿嘿……」接過了紙袋,江寧寧偷偷瞄了一眼,因為這些信都是她幫母親拿到郵局寄出的,所以她不用看內容就知道裡面裝著的是什麼東西了……呵!難怪不敢給蔣嚴看。「我就知道公文袋裡的是什麼。」

「妳給我住口!妳闖過一次禍還不夠啊?」江澄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然後走上前催促著她出門。「走了,剛剛是誰大叫說來不及了。」

「可是,你不告訴小嚴知道,他不是更胡思亂想嗎?對吧?小嚴。」江寧寧笑著看了身後的蔣嚴一眼,雖然他很想點頭,可是……江澄畢竟也有他自己的小秘密,那些……該不會是他小時候的裸照吧?

「小嚴,你真的想知道嗎?」江澄無奈的也抬首看了他一眼。

「呃……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吧……」蔣嚴覺得自己當下怎麼像個在審問自己戀人有沒有劈腿一般,讓他難堪又尷尬。「不告訴我也沒關係啦。」

「是沒什麼,只要你聽了別生氣就好了……」

「錯錯錯!很大不了好嗎?小嚴,那是媽寄給大哥,歷年的相親照片,不多,少說有十封,而且,都在過去兩年寄出去的,平均兩個月就一封了,看來媽真的很想你趕快嫁出去。」江寧寧還沒等到對方點頭,就開始滔滔不絕的把話說出口了。

「什麼嫁出來?我是用娶的、我是娶進來!」江澄不甘的反駁了一句,兩兄妹又鬧起嘴來了。

「現在是娶是嫁都不確定……」意味深長的帶著臉上的一抹淺笑來回的掃著兩人一眼,江寧寧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輕聲說著,讓兩人都禁不住的臉紅起來。

江澄氣憤的差點就想再一次把她掐死,這小惡魔的口不擇言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改過來?

「不過,小嚴你也不用生氣啊!」到最後,江寧寧還是先開口破解了此刻的困窘。

啊?他沒說自己在生氣啊……只是相親照而已,真的不算什麼。

「小澄願意這樣做,就代表他真的一心一意對待你,告訴你其他人他從此都一刀兩斷兼看不上眼了,他在間接的向你表白啊!」毫不害羞的說出這樣的說話來,她笑開了懷,看著蔣嚴的紅潮又慢慢的染上了整張漂亮的臉。

這--真的太好玩了!蔣嚴的反應怎麼可以那麼可愛?

「嗯。」不知道該說什麼,蔣嚴只好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就這樣?」這一次,開聲說話的人是江澄。

「啊?」不解的回應的是蔣嚴。



江澄不高興的瞇起了眼睛,然後回頭對站在後面的江寧寧說:「拿著車鑰匙先下樓,到車上等我,我一會兒就下來了。」

「喔!別太久啊……不然你遲到了可別怪我。」會意似的笑了一聲,江寧寧接過了車鑰匙,再對蔣嚴說了聲再見就開門離開了。

「……再見……」門才剛關上,蔣嚴的話才剛說出口,就看到江澄那張黑臉出現在他眼前。「怎麼了?」不解的皺了皺眉,他說錯了話惹江澄不高興了嗎?

「我的真心告白,你卻只是『嗯』一聲就算了?」江澄這時不滿的嘟嚷著說。

「不然呢?」

「至少要感動吧?」

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很感動!」

「一點也不.覺.得!」哼了一聲,江澄像個討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別過了臉。

蔣嚴看到他的反應,噗哧的笑了一聲:「那你想我怎樣?」

「至少要用行動來表示一下,你真的有感動啊!」

「那……」他困惑的思索著,讓江澄的臉更是一沈。

「還要想?」

蔣嚴一對黑眸帶著點點笑意的對上他的眼睛,抬頭在他唇上吻上了一下,下一刻,他的雙手也抬起捧著江澄的臉,進一步的埋首在這對江澄來說,非常突如其來的熱吻。

不是輕吻,是百年難得一遇,主動以舌尖交纏不休的深吻……

好不容易,蔣嚴終於願意放開了他,只見他仍是一臉呆相的看著自己,像是還沒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小嚴……」動了一動身子,江澄凝視著那張因為熱吻而變得紅潤的誘人嘴唇,心跳快得像是再也慢不下來似的,持續沖擊著他。

「趕快出門去!」蔣嚴有點尷尬的別過了臉,然後用幾乎要就這樣消散在空氣中的聲音說了一句。「剩下的……等晚上……」

他卻很清楚的聽到了這一句,然後終於展現笑意:「好啊!是你說的,可別反悔!」

他現在這樣是叫自上賊船,還是自動的送羊入虎口?蔣嚴無奈的只好點點頭,真是的……出個門也要浪費那麼多時間。

「那我出門了,你上班時也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

江澄再俯身在他額上吻了一下就轉身開門離開了,出門前,還是得吃一下豆腐才能補充一整天的元氣啊!

蔣嚴帶著無奈的苦笑,總算鬆了一口氣,也開始為自己上班作準備了。




下午的三點,午茶時間過後,咖啡店的客人也會比較少一點,這個時候,也正是咖啡店比較空閒的時候。

「……我這一次不要用他!我跟他吵架了,他一天不來道歉,我就一天也不想看到他!」

正鬆了一口氣的蔣嚴,轉身去洗手的時候,聽到了對面的大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他回頭一看,是司徒星宇拿著手機正走進咖啡店內,他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

「……就這樣!我說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找另外一個翻譯有多難!如果你堅持要起用他的話,那我就不出現!聽到了沒有?反正我就是有本事讓你們找不到就找不到,你們都一國的,就只會從我身上撈錢,煩死了!」不給對方任何回話的機會,在他來到櫃檯前,就狠狠的掛了對方的電話,蔣嚴連忙示意他小聲一點,他一進來,店裡的幾桌客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本來就很搶眼的司徒星宇身上了,甚至有一桌的女生已經蠢蠢欲動的想站起來找他了,但看到司徒星宇似乎很生氣的模樣,又被同伴拉著,似乎在說再等一下。「對不起,一時太生氣,忘了要控制聲量。」

聽到他深呼吸了幾口,終於平伏了情緒,蔣嚴才微笑著問他:「今天竟然會有空出現在這裡?」

「今天休假。」

「嘿,大明星也會有休假?」簡竹凡洗好了杯子,也走到前面來插話。

「我又不是機器人,總要休息的。」司徒星宇不滿的說,語氣中盡是消不去的怒氣。「剛好完成了一個工作,下個工作還沒開始前,可以有一個小假期。」

「喔,所以就來找店長嗎?小心江澄又會突然出現在你背後,他應該還沒忘記上一次想甩你一巴掌的事。」

「好啊!他最好現在就出現……!」冷冷的瞇起一對好看的眼睛,司徒星宇用不像開玩笑的語氣回答著。

那他才不會讓江澄出現在這裡!他們都以為自己是白痴還是聾子?蔣嚴心裡苦笑著。

「竹凡!」蔣嚴厲眼的瞪了他一眼。「咖啡粉沒有了,去後面拿一些出來,還有鮮奶,快去!」

「是是,現在就去!」簡竹凡吐了吐舌頭連忙轉身去工作。


簡竹凡的身影消失後,蔣嚴才又開口問:「那你要喝什麼?」
 
「果汁!加冰塊!」

「天氣那麼冷還喝冰的?」蔣嚴皺了皺眉,畢竟是自己學弟,他的工作又那麼辛苦,生病了怎麼辦?

「我現在滿肚怒氣。」司徒星宇突然洩氣似的說。「學長,不要連你也來拒絕我的要求啦。」

「好好,我知道了。」蔣嚴微笑著安撫他的情緒,走到另一邊去替他弄果汁,這個時候,司徒星宇也趁機替前來要簽名的女生簽好了名,閒聊了好一會。

真不愧是演員,前一刻還說自己有多生氣,這一刻卻笑得像是中了樂透頭獎一般的高興,完全看不出他滿腹的怒氣到底藏了在哪裡?蔣嚴邊這樣想著,邊回到了司徒星宇的面前。

女生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後,司徒星宇的笑臉在不用一秒之間就消失不見了,換上來的又是那張苦惱的面容。

「竹凡,幫我看一下櫃台,我跟星宇有事要談!」於是他對剛回來的簡竹凡說了一聲。

「好的!」聽到他的回答,蔣嚴就拉著司徒星宇走到角落的座位上坐下來再慢慢說,免得他站在正門前當活招牌就不好了,他們咖啡店請不起他來當代言人。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蔣嚴終於忍不住這樣開口問他。

「學長,我就是在等你開口問這一句!」司徒星宇彷彿終於找到缺口的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的說著。「你知道嗎?我跟公司平日負責日語口譯的傢伙吵架了,問題是,因為剛完成的一個廣告,是日資公司的產品,他們花了大錢在這系列的產品上,所以下星期開始出席的大大小小宣傳都會有日本媒體出現,而我就必須整整兩個星期跟他一起工作,所以,我就跟經紀人說要求他換人,可是他竟然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我的要求,還罵了我一頓叫我別太任性,我哪有任性?明明錯的人是他,別說工作了,我現在連一秒都不想看到他的臉,看到他我都想吐!」

最後兩句的對白怎麼那麼似曾相識?蔣嚴有點心不在焉的想法……像平日他鬧脾氣時,最常跟江澄說的話……『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想吐』,原來……大家都一樣嘛。

「只是個工作人員而已,有必要為此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嗎?」蔣嚴不解的問,而且司徒星宇一點也不像會為了一點點的小事就鬧脾氣的人。「因為工作的事嗎?」

「他不只是工作人員而已……啊……」像是突然意會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似的,司徒星宇閉上了嘴不說話好一會,才又低聲說:「反正他就是惹了我生氣,我那一口氣無論如何都嚥不下去,他一天不來跟我道歉,我就一天都不會跟他說話,更別提工作了。」

蔣嚴隱隱約約的從剛剛的對話中嗅到了不尋常的氣味,而且,跟女生那麼計較真的好嗎?但從來不會多管閒事的他並沒有追問下去,只是憂心的說:「那怎麼辦?你不是下星期要開始工作了?」

「我很堅持,經紀人也奈不了我,但他說公司現在就只剩他一人有空檔,還說如果我找到人的話,就自己找找看……可惡!要我自己找,現在到底誰才是誰的經紀人啊?就只會從我身上撈錢,要他幫個忙就好像要他立刻飛上月球去一般困難。」

蔣嚴忍不住笑了一聲,司徒星宇還是沒變,說出口的比喻總是與眾不同。

「學長,連你也笑我任性嗎?」苦著一張臉,司徒星宇難過的說。

「不、我沒有這意思……」連忙收起了不適合出現的笑臉,蔣嚴低下頭去努力找著什麼來讓自己做,以化解眼前的尷尬。

「明明只要一句『對不起』就好了,他卻硬是不說出口,不說出口那就代表他還不知錯,那我們就無語可說!」前面的委屈不已的說著,到了最後,又變成怒氣沖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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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karu520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