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修改版「江澄,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從浴室出來後,忍不住的,蔣嚴還是開口問了正在換衣服的江澄這樣的問題。

「小嚴,剛剛你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啊?」打好領帶,他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像在說自己還不死心。

「我應該要看到什麼嗎?」他不解的反問,然後搖了搖頭。「我什麼都看不到。」

「你就站在他身邊也看不清楚嗎?」江澄走近正打開衣櫃的蔣嚴的身後,伸出手指,撫過衣領下、頸項上,還殘留著昨晚自己留下的紅色印痕,蔣嚴的脖子,意味深長的微笑道。「你說,這東西……是怎樣被製造出來的呢?」

一陣戰慄,蔣嚴泛紅著臉躲開了江澄這挑逗意味甚濃的舉動,不懂話題為什麼突然會從司徒星宇的身上,跑到了這個問題來?「江澄,我不是在問你這個……」

「我知道啊!你在問我,我發現了什麼?」替蔣嚴拿出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先掛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把人轉到跟自己面對著面,開始替他解開睡衣上的鈕釦。「手伸一下,不然衣服怎麼脫?」

「我以為你已經練得一身好本領了。」蔣嚴笑了一下,依言的伸開了雙手,這樣回答。

「那也得你配合我才可以。」俯身向前,在蔣嚴的耳邊輕柔的說了這一句,再加一個吻落在他耳邊,讓怕癢的蔣嚴不禁縮了縮脖子,表情既無辜又誘人。

「江澄,別轉移話題。」蔣嚴提醒了他一聲。

「是、是!我就是在告訴你答案啊!」江澄把衣服遞給了對方,然後自己剛坐了在床邊。「你說……如果這些紅印,明顯只能用我對你的這種方法,才能被留下來的吻痕,出現在司徒星宇的脖子上的話,那麼你說……我發現了什麼事?」

「你是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蔣嚴差點就驚呼了起來。「星宇昨晚跟陸晴朗他……」

「不!也許不是跟陸晴朗。」江澄搖了搖頭。「他不是一直在說嗎?這件事跟陸晴朗沒關係,而且,如果對方是陸晴朗,即使有不自願的成份在,畢竟他喜歡他,司徒星宇的反應也不可能會變得如此奇怪。」

「所以,這件事,還關係到第三個人?」蔣嚴穿好了衣服,看了看時間,八點十五分,他知道再不出門的話,江澄就得餓著肚子去上班了。

「誰知道?」他聳聳肩,一大清早他不想再玩這種愛情的偵探遊戲下去。「那就出門吧!我還想跟你一起吃早餐,享受這美好的星期五清晨。」

「星宇他一個人在家可以嗎?」蔣嚴想點頭,但想起那像失魂落魄的司徒星宇,他又放不下心。

「司徒星宇他大概會睡一整天,你就不用太擔心他了。」江澄推著他出房門說。

「嗯。」話雖如此說,蔣嚴怎可能說不擔心就真的一點也不會去想?對於司徒星宇,蔣嚴一直有一種使命感,他曾經對自己說過,他對司徒星宇就像哥哥對弟弟一樣,他一直羨慕江澄有兄弟姐妹,即使江寧寧是江澄口中的小惡魔,但回到家總是熱熱鬧鬧的,不像他,以前回到家,對著他的是褓母,還有大聲一點說話都會聽見回音的空房子,所以他把司徒星宇當成是自己弟弟一般的疼愛著。

這一點,江澄懂,當然也非常清楚,就像他雖然一直罵江寧寧,但他何嘗不關心她,不過問題是……他跟江寧寧是親兄妹,他跟司徒星宇卻不是親兄弟。



所以,下午江澄向公司佯裝說要到客戶那邊走一趟,可能這樣一去就要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下班前都不會回來了。他的確是需要到客戶那邊跟他們談一些事情,可是那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才談了一個多小時就完成了,接下來,江澄一個人先回到家裡去。

他推開自己家的大門,首先靜靜的站在玄關聽著,屋子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人走動的聲音,看起來蔣嚴並沒有因為太擔心司徒星宇而請假跑回家來了,而司徒星宇也真如他所言的,睡上了一整天。

這樣他才安心的走進屋子裡,決定首先到司徒星宇的房間去察看他一下。他靜悄悄的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床上的人雖然睡得很熟卻不太安穩,一對眉頭連在夢中都緊皺得像快要打結似的,江澄低頭看著他,發紅的臉上有薄薄的一層細汗,察覺出他的不妥大概是在一分鐘後,他轉身回到自己房間,找出體溫計,替他測量了體溫。

三十九度……該死的!

「發燒了!」難怪他會睡得如此不安穩,照這情況來看,的確需要找醫生來看的,可是就這樣送他去醫院絕對不是一個好辦法,他這模樣出入醫院這種公共場所,不用十五分鐘,這件事不鬧哄哄才怪。

還是應該通知紀言讓他來處理吧?畢竟他是專業經紀人又是司徒星宇的負責人,那他應該有辦法讓司徒星宇接受治療而不被媒體發現,即使被發現,他也懂得如何應付才對……江澄想到這裡,有點猶豫不決的皺著眉頭,可是司徒星宇再三要他們別把這件事告訴紀言知道,雖然到了明天,江澄不覺得他還有隱瞞下去的能力……

「怎麼辦……?真讓人頭痛。」搔搔頭,剛剛的測量體溫,甚至是現在江澄這樣聲音不輕的自言自語也吵不醒床上的人,他這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現在不叫睡覺,是叫昏睡吧?

「對了!」他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走到房間外撥了一通電話給比自己小一歲的弟弟,電話接通了好一會,才聽到對方接聽的聲音。

「大哥,你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給我,真少見。」電話的另一邊傳來跟自己完全不一樣的溫婉聲線,江悅有著一把悅耳的聲音,也是江家唯一一個,很有文人氣質的男生。

「啊,你在忙嗎?」江澄一時也忘了江悅現在正在上班,他是在兒童藝術中心任教,因為很會畫畫,所以就專門在那裡開班教小朋友繪圖。

「沒有,我剛下課了,只是在處理一些文書工作而已,怎麼了?找我有事?」笑著回答,連江澄也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家可以有一個那麼溫柔又細心的次男真的是幾生修來的福份,這些特質,在江寧寧身上是完全找不到一絲一毫的。

「啊,我上一次在街上跟你偶爾碰面時,你不是正巧跟你的另一位朋友走在一起嗎?那時你說你的那位朋友,是自己開診所的醫生。」

江悅聽後應道:「嗯,你是說子泱嗎?」

「對,你說他的名字好像叫尹子泱之類的……」

「突然打來找我,然後又提起他,你找他有事嗎?」

「對,幫我問他一下,現在方不方便來我家走一趟,不……是請他一定、務必要到我家一趟,我這裡有一位病人想請他看病。」江澄語氣凝重的說,讓另一頭的江悅有點不安起來。「你們要是趕過來的話,大概四十分鐘左右就會到了吧?」

「是這樣沒錯,不過大哥,要子泱看病的是什麼人?如果真的那麼嚴重,你不能把他送到醫院去嗎?還要特別找他去你家一趟?」不用看表情也知道現在自己的弟弟的眉頭是皺成怎麼一個模樣了,江澄不禁的嘆了口氣。

「就是不能這樣做,所以我才想到你們啊!你們是我唯一想到,可以幫我的人了,叫其他醫生來出診,我也不放心,可以嗎?」

「這應該是沒問題的,現在這時間診所應該是休息時間……」聽得出他有話想說,所以江澄就一時沒開口接下去說話。「大哥,你該不會跟什麼壞人扯上關係了吧?」

他就知道自己的弟弟會產生這樣的誤會,不過他說成得那麼隱諱,誰都會誤會自己是在匿藏罪犯或是幫忙黑道逃跑吧?不過,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壞人才得隱瞞身份的,江澄頭痛的揉揉太陽穴說:「不是,絕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反正……如果你是不放心的,你就跟著你那位朋友一起來好了,現在需要治療的那位病人,絕對是百分之百的良好公民,搞不好,將來還是得十大條出青年獎也說不定……」

當然,最後的那一句,是他亂說的,司徒星宇最頂多,就只能拿最佳男主角而已吧?

「總之,你快點把你那位朋友一起叫來吧!什麼事等你們來了再慢慢跟你解釋。」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去通知一下子泱再趕過去吧。」江悅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又應該以什麼事為優先,於是他答應了一聲,就掛上電話了。

那麼,在這之前,他應該要做些什麼呢?回到司徒星宇的房間中,江澄沈默的看著因為身體的高熱而顯得愈來愈不安穩的司徒星宇,至少先讓他喝一點水來補充水份,然後替他換下那已經被汗弄濕透的衣服吧?

決定好要做的事情後,江澄首先到廚房倒了一杯溫水,然後連照顧蔣嚴或自己家人也從沒試過那麼細心的把司徒星宇扶起來,緩緩的讓他喝著水。

然後呢……?要換衣服了?嗯……脫衣服他的確是有這個本領,不過脫蔣嚴以外的人的衣服他倒是第一次,真希望這個時候這一直沒醒來的傢伙別在這時候醒來才好,他不想被蒙上什麼不白之冤。

從衣櫃裡拿出替換的衣服,江澄再一次的扶起司徒星宇,讓他背對著自己,發燙的身體跟今天早上簡直有著天壤之別,陸晴朗那男人也真夠狠,先不管他對司徒星宇做了什麼,才出去一個晚上,本來健康到可以打倒幾隻老虎的人竟然就這樣拖著這副身體回來,十之八九跟陸晴朗有關係,江澄不懂,如果陸晴朗真如蔣嚴所說,對司徒星宇有點感覺的話,他應該不願意讓他為自己受這樣的苦才對,所以最後的結論也許真的是……其實陸晴朗根本沒把司徒星宇放在眼內吧?

好不容易替身子軟弱無力的病人脫下了那被汗水沾濕了的衣服,看到衣服下的身體,江澄更是不禁揚了揚他的眉頭,真不知該用可觀或是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如果這一身發紅的印痕不是陸晴朗做出來的話,留下這些痕跡的人很明顯是在利用這種像是為了宣告天下說對方是自己所有物的侵略性行為來示威著,從這一點來看,這個人既孩子氣獨佔慾又不弱,怎麼看都不像司徒星宇口中說的,那個很冷漠又很酷的陸晴朗的所為。

所以說……真的有第三者的出現了?江澄邊在心裡想著,邊熟手的替他換好了乾爽乾淨的衣服。如果司徒星宇醒來看到他們兩人如斯模樣,他真的跳進黃河,甚至跳進長江也洗不清了。他很清楚自己對蔣嚴以外,任何人的身體一點興趣也沒有,尤其是被這麼明顯的標上了『他是我的』這樣標籤的身體……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hikaru520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