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很詭異的同人文

「──小心!!!」在御堂來得及回頭看到底是誰喊出那麼響亮的聲音同時,他只感覺到自己左邊臉頰一陣疼痛,左眼更像是突然接收不到映像訊息的電視一般,變得一片漆黑,他晃著頭,那一下不知道什麼的撞擊,讓他幾乎站不穩身子。

「啊……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陌生的孩童音迴響著,像煩人的鳴叫聲,讓御堂直皺眉,而且此刻依舊天旋地轉,他只好用手按著那發出受不了的疼痛的地方,一時之間沒辦法說出任何話語來。

到底……是怎麼了?

「御堂先生!!」還好很快他就重新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氣息靠近了自己的身邊,對方緊抓著自己的手,扶穩自己的手是如此的有力,連自己都意想不到,但因為自己睜不開左眼,所以一時之間,他沒辦法從這個角度去看到那人的身影。「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怎樣?」

克哉焦急不已又充滿著莫名怒氣的聲音從御堂的耳邊響起,但他卻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手掩著自己發疼的左眼,勉強開口道:「發生什麼事了?」

這樣一問,克哉的聲音就更加的怒不可遏,他只對御堂說了一聲:「請在這裡等一下。」就鬆開扶著自己的雙手,克哉的雙手離開了,但殘留在御堂指尖的溫暖卻依然熱熾。

他左眼依然睜不開,而且淚水一直往下掉落,不知情的人經過看著自己,還以為他好好一個大男人怎麼在哭了?讓他不禁嘆了口氣。

星期日午後,接近黃昏的時間,穿著運動服的御堂跟克哉剛好從附近的體育館離開,準備回家,因為距離很近,所以沒有開車而是用走路的,最近都太忙了,沒時間去好好運動一下,所以今天難得的是個沒事做的休假,上一次跟御堂對打過一次壁球的克哉看來是迷上了這項運動,午餐過後就提議要不要去打壁球,御堂也覺得這提議不錯就出發了,沒想到回程時,竟然發生這樣的意外。

用視線有點模糊的右眼看著眼前情況,他也終於搞懂了剛剛是發生了怎麼一回事了?他低下頭,彎腰撿起了地上那本來應該是白色,卻因為有點舊了而變得很髒的棒球……看來,他剛剛是被這顆球給打中了。而現在,克哉正拉著剛剛在公園裡打棒球的小孩們,像個訓導老師一般責備著他們。

難得的……他看到那個一向溫馴得像隻貓咪的克哉抓狂了,彷彿……被球砸中的人是他不是御堂,緊張、焦急、憤怒……都在克哉身上出現了,御堂覺得有點微妙的感覺,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這樣一來,他反而就沒辦法對著那兩個小孩生氣了,想著他的笑容就更深邃了,雖然這樣一笑,他受傷的地方就更加痛得讓他受不了。

『溫馴的小動物要是抓狂起來更加恐怖……』,這句說話是很多年前他某個大學同學開始養貓時,因為貓咪不習慣新環境,而被抓出一手是傷痕時有感而發說的。

沒想到,也適合套用在現在這個人的身上。

「克哉、克哉……冷靜點。」感覺自己已經可以穩步的自行走動了,他開步走到克哉的身邊,拉了正責備得起勁的他一把,再用剩下的另一隻眼睛瞥了兩個大概十三、四歲的小孩一看,似乎是因為闖禍了,他們都一下子不敢抬頭。「我沒什麼大礙,他們也是無心的,就算了吧!」

「什麼算了?你眼睛都腫起來了!」克哉回頭,看著御堂左眼因為剛才的衝擊而紅腫一片就忍不住露出難受的表情,痛的人彷彿是他不是自己,但其實……痛的人的確是他自己。「他們在公園中這樣打球很危險,現在不就害你受傷了,這公園不是有告示說不能打棒球嗎?他們……」

「好了、好了,那不玩也玩了,不受傷也受傷了,再罵他們也無濟於事,眼睛也不會突然好起來的。」旁若無人的把克哉抱進懷中,讓他的臉埋在自己胸口前,罵到一半的克哉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倒了,聲音止住了,臉頰也紅了,御堂低下頭只看到他那柔順的頭髮被微風吹動了,然後……是連耳根都紅透了的耳朵。

真奇怪……被球砸中了痛得半死,他卻覺得心情很愉快,他該不會開始有被虐待的傾向了吧?

看到懷中人終於冷靜下來了,御堂才悄悄的揮揮手示意那些哼也不敢哼一聲的小孩離開,他們有點唯唯諾諾的,卻也再一次對著自己老老實實的道歉了才一哄而散,真沒想到克哉可以像剛才那樣,那麼有氣焰氣勢的責罵小孩子。

「御、御堂先生,可以、可以放開我了吧?」似乎也聽見了小孩子離開的腳步聲,克哉悶悶的聲音在自己胸前響起。

「你答應我放開你之後你不要露出那種難受的表情,我就放開你。」

「我……」他猛地抬頭,對上了御堂掛彩的臉,苦澀攀上了他的臉上。「比起我受傷,我更不想看見你受傷啊!」

「這是意外。」御堂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應該要去買張彩卷了,搞不好會中獎,他掩著因為看到太陽的餘暉而再一次流出淚水的左眼,雖然心情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但並不代表眼睛的痛楚會減少,他喃喃的說。「別再在這邊埋怨了,先去找家眼科醫院去讓醫生看看傷勢如何吧!」

「那坐計程車去吧!」克哉這才想起當務之急,看到御堂點頭後才連忙扶著他走到路旁去,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結果,經醫生的診療後,眼睛雖然看起來紅腫得嚴重,但幸好沒有傷到內部,只是眼角膜有點受傷了,雖然會慢慢就會自我痊癒了,但最快也要兩到三星期,而且這陣子左眼會看不見,痛楚及淚水的情況大概明、後天就會消失了,之後的御堂都沒有好好聽進去了,反正就是……這段時間他需要先當一個獨眼人就對了,倒是克哉一字不漏的把醫生的話都聽進去了,像個認真上課的學生,只欠沒舉手發問而已。

包紮著紗布,再蓋上眼罩以避免強光照射會讓眼睛難受,拿過藥離開醫院時已經過晚上七點了,步出醫院時克哉的臉色比剛才進來時更難看了。

「醫生都說沒後遺症,視力也不會受影響了,你怎麼還苦著一張臉?」在路上,克哉默默的挽著自己右手邊的手,低下頭去走路,兩人不發一言直到回家了,御堂才伸手抱著坐在他身邊的人說。

「可是,我就覺得生氣……」克哉回頭,寶藍色的眼眸閃過不快的神色。「難道御堂先生都不會覺得生氣嗎?」

「為什麼要覺得生氣?」他好奇的眨著那唯一的紫眼晴反問。

「因為受到無妄之災啊!」說起來,克哉還覺得生氣呢……讓別人受傷了,卻只用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抵銷責任了,那受傷的人不就很吃虧嗎?雖然,他也想不到對著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要他們怎樣負責任。

御堂卻搖頭了:「不會啊!」

「咦?為什麼?」克哉一聽,瞪大了漂亮的藍眼睛,似是自己在說什麼外星語,難以理解。

「因為今天你都幫我氣完了,所以我反而覺得心情很好。」他低頭,雙唇在對方的頸項間來回徘徊,惹來了克哉一陣戰慄。

「我、我只是……」玫瑰紅的色澤,沾染上他的臉頰。「我也沒想過自己會那麼失控……可是當下就是覺得怒不可遏的……我……」

御堂笑了,笑得很愉悅。

「御堂先生,我很認真的。」

「我知道啊……」笑聲還是不止,克哉以為他一定是在取笑自己了。

「啊、今天那樣子的話,一定很難看!」把臉埋進雙手之間,他現在才知道要害羞,已經來不及了,雖然當時的御堂只有一隻眼睛看得見,但那為自己而動怒的模樣,還有那份心情,他卻都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你不喜歡這樣的我吧?」

「嗯……看表現吧……」帶著笑意的接近,這一次的唇,落在那正想說話而微張著的嘴巴上,侵略得那麼剛好、那麼湊巧。

表現……?!「等、等一下!」克哉掙扎著,眨著眼睛看他,一臉無奈。

「等什麼?」御堂這回皺了皺眉頭,不甚高興。

「你現在可是受傷的人。」

「喔……你指這個。」御堂拉開了他抵抗的手,直接翻身把人壓倒在沙發上,然後引導著他的手,撫上了讓他更是羞愧的地方。「我受傷的是眼睛,可不是這裡啊……有什麼關係?」

「這……」這根本是強詞奪理。「但你眼睛不會痛嗎?」

「嗯,所以趁著止痛藥的藥效還沒消失前……」

之後御堂呢喃著什麼,就只有克哉一人聽得見了。


這幾天,因為左眼受傷的關係,一下子只能用一隻眼睛走路,平衡感果然就變得很差了,好幾次忘了自己受傷的事,工作投入時就像以往那般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卻突然的失了平衡,不然就是要拿東西總是沒辦法一下就拿到手,最麻煩的是開門時總是因為差距而好幾次撞到,要不是有克哉在旁幫忙,他被撞的次數可能會更多。

他也突然發現,因為自己現在沒辦法看到自己左邊的情況,當他想要從變得狹窄的視線之中尋找克哉的時候,他都會非常貼心的在自己右邊出現,但為此,他的工作效率還是降低了很多,因此,當好幾次晚上想工作,都被克哉阻止了。

「如果這樣勉強的話,當左眼康復了,卻因為右眼用眼過度,而視力變低不就得不償失了嗎?」他關上御堂書桌上的白燈,合上他手上的文件夾,笑著對他說。「現在左眼的不便是一時的,但如果視力衰退了可是一輩子的事啊!」

御堂聳聳肩向後靠上椅背,也微笑著回看著他:「那麼,如果我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你怎麼辦?」

「如果你左眼受傷了,我就在右邊扶你一把,如果你是右眼受傷了,我就在左邊幫你的忙……」

「那如果將來有一天,我雙眼都看不見呢?」

當下,他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御堂,也許是人受傷了總會有那麼一點不安,即使精明能幹如御堂,也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只要是人,都總會有感到不安的時候。

他想了一想,終於帶著堅定無比的笑容回答:「那麼……我就一輩子成為你的眼睛吧!」

一輩子成為你不可或缺的……那個佐伯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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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karu520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