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的距離

且看本多君化成燦爛煙火的一回XDD炮灰、好人卡…一次滿足你三個願望～XDD（被本多君巴飛）



「克哉，如果是以前的你，你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吧？」本多的聲音也變得認真了起來，他一手抓著克哉想推開自己的手腕。「都是因為御堂部長……」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緊張的反問著，因為手腕被抓痛了，所以他眉頭皺得緊緊的。「本多……你弄痛我了……啊──！」

但他似乎什麼都沒聽進去，他趁著自己不防備之時，用力的把自己拉近到他身邊去，克哉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被扯進他懷中去，他們之間所剩下來的距離，連一張白紙都插不進去，誰的心跳聲……在靜默得讓人發疼的房間中，迴響著、迴盪著、讓克哉感覺好像連耳朵都痛起來。

本多在一陣的沈默後緩緩的說：「這三個月來，你的所有我都看在眼裡，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留意到，大家都以為，你是為了那次的出貨錯誤而還沒重新振作起來，但其實你會變得那麼意志消沈的原因，是因為你跟御堂部長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對吧？」

「放開我！你、放手！你懂什麼？我的事你到底懂多少？」他掙扎著，就像不小心闖進了蜘蛛網的蝴蝶在振力抖動著翅膀一般，他不介意在掙脫之後會落得滿身傷痕，甚至因為翅膀的受傷而再也飛不起來，他企圖兩敗俱傷，反正他的一切早就已經崩裂了，他不介意跟本多之間的這份友情到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他早就一無所有了，早在御堂放棄他之時，他就失去一切了。

他對御堂的思念，對他的感情……他不容許有第三者的入侵，而現在本多卻毫不客氣的在探問著，連自己都沒有勇氣面對的那個部份。

「至少，我比御堂部長更清楚你想要的是什麼？」本多說著，卻發現克哉停下掙扎來了，他那雙曾經彷如晴朗藍空的眼睛，現在卻佈滿了陰霾，直視著自己，叫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克哉的心臟狂烈的跳動著，他別過臉去不看本多的表情，因為他那雙渴望尋求真相的眼睛，讓他厭惡。

「那你告訴我，我要的是什麼？」告訴他、他到底那麼拼命努力的想去追尋的，到底是什麼？他已經沒辦法再找他想要的了。

因為，他是被遺棄的東西不是嗎？……他是御堂孝典不想要，不想看、不屑一提的東西……他不是他想要的東西……他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結果，他愈是想忘記，他愈記住了、他什麼都不是的悲哀。

「難道我就不行嗎？」本多低聲的說。「我只是想你快樂啊！你就不能選擇我嗎？」

「如果你現在就放手讓我走，那我會真的快樂。」他靜靜的回答，當作是他為自己跟御堂的回憶做了最後的一道防禦。「不是我不選擇你，而是我沒辦法選擇你，我也是在選擇題中，被放棄的那個答案，我有什麼權利去選擇你……」

他出賣不了自己的思念，也背叛不了自己的感情，如果他因為一時軟弱逃避而答應了本多此刻任何的要求，那麼受到傷害的人就會再多一個，那不是克哉所希望看到的。

「克哉……」不想放棄，那是他不應該放棄要堅持的東西不是嗎？本多不想就這樣放棄。

「本多，算我求你……放開我。」克哉的聲音開始莫名的顫抖著。「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想連唯一的好友都失去了……你懂嗎？」

握得那麼緊的手此刻被輕輕鬆開了，本多向後坐到地上去，沮喪的不發一言。克哉鬆了一口氣，從地上也爬了起來坐正了身子，他唯一能夠給予現在本多的，只有這一句。

「對不起。」

對不起……因為自己的自私，他把本多放到了最殘忍的位置去。所謂的好友……就是既不想失去，也沒辦法成為戀人的存在。

那是他－佐伯克哉這輩子，最大、最深的一項罪孽。



第二天，克哉如常一大清早的就回到辦公室裡去，昨天，本多在最後是一臉落寞的離開了自己的家，離開時，克哉一直想開口跟他說些什麼，但最後他卻只能說出『明天見』這三個字而已。

「啊、明天見！」本多強顏歡笑的回答了他一句，就離開了他的家，克哉瞇起雙眼看著公寓外，比剛才更大的雨時，他就覺得心情比醒來時顯得更沈重。

踏進辦公室的克哉說實在有點膽怯，昨天跟本多這樣的不歡而散，即使他說……他不想也不會因此而對本多有任何改變，但是，他還是害怕一切因此而改變了。

「佐伯君，早啊！」沒想到他踏進八課裡，第一個跟他打招呼的依然是片桐課長。

「啊、啊……片桐課長，早安！」而辦公室中，再也沒有其他人了，這讓克哉鬆了一口氣，也讓他想到了昨天早上本多跟他說的事。「對了，片桐課長，聽說我們這次的新企劃案，是跟……跟御堂部長合作的。」

「嗯，對啊！」他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只是沒想到而已……」克哉露出難看的笑容，回應著他。「那什麼時候要去……？」

「明天，對了，佐伯君，既然是跟御堂部長合作，這次的企劃也由你跟本多負責？」

「不、我……不用了！」

「為什麼？」片桐課長奇怪的看了慌張的克哉一眼。

「嗯，因為……因為……」因為什麼？為什麼要拒絕？這樣一來，不就可以跟御堂見面了嗎？可是……他心裡害怕的事，御堂真的會想跟他見面嗎？別說三個月前了，現在……只怕他更不想看到自己。

他害怕……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一臉厭惡的御堂出現在自己面前。「因為我……我沒能力啦。」

他只能這樣去應對。

「啊？」片桐課長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就是……我上次不是才把御堂部長搞得人仰馬翻的嗎？他差點就因此而辭職了，而且我還害他親自開發的產品就這樣被停止了，我……我想自己還沒有能力幫他的忙……所以……」

「但是，你這三個月來真的很努力啊！我覺得你現在已經沒問題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低下頭去避開對方投來的目光，他咬緊了下唇，不讓自己的難過表現在臉上。「片桐課長、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

對不起，這三個字……彷彿成了他的標記。他對著身邊每一個人，除了『對不起』，他再也不能給他們什麼。

就像御堂那一次最後氣怒的問自己『你為什麼又道歉了』一樣，他其實是想告訴御堂知道，除了對不起，他再也給不起別的。

「不、我也只是這樣提議而已，因為畢竟你跟本多曾經跟過御堂部長工作……所以我才這麼考慮而已。如果你是真的不希望的話，我會請其他人負責的。」看出克哉不妥的片桐課長，輕拍了拍他的肩，讓他身體抖了一下。

「嗯，真的很抱歉。」點了點頭，聽到他的答覆，克哉才敢放鬆自己繃緊的身體。

「佐伯君，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難看啊！是覺得哪裡不舒服了嗎？」片桐課長這才憂心的看著他。「我去泡茶給你吧！你早餐有吃過了嗎？」

「嗯，沒事。」只是搖了搖頭，別說剛才起床時就覺得人空空蕩蕩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甚至完全失去了食慾。

「你這樣不行，佐伯君，我實在很擔心你。」片桐課長把熱茶放到他的面前，嘆了口氣，憂慮的說。「你這段日子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休息啊！」

「有啦……」克哉聽到他這樣問自己，很勉強的笑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此刻在片桐眼中有多難看，讓他的眉頭皺到快打結了。「真的有啦……片桐課長，我這段日子不是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工作嗎？」

「只是，我看不出你有真的高興地笑過，佐伯君。」

「哈哈……是嗎？我真的有好好的讓自己活著……」愈是想打起精神，他愈覺得自己很失敗。

單純的活著到底為了什麼、克哉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每天睜開眼睛，他想不到為什麼、每天呼吸著，他想不到是為了什麼、那每一下的心跳，他想不出原因是什麼……太多太多的為什麼……克哉想不出原因，連腦袋都漸漸變得麻木了。

他努力讓自己回到還沒遇上御堂前的那個自己，他深信自己做得到。但昨天被本多像是翻倒抽屜一般把自己的感情重新的抽出來之後，克哉才發現有些感情原來一旦付出了，就像時間飛逝而去再也回不了頭那般，一想起心就會痛，也沒辦法收得回來。收到再隱密，藏得再仔細都沒有用。

他想做點什麼來減輕心裡的痛楚，卻發現愈是想撇開這些痛苦，就愈沒辦法放得開，淚腺像壞掉了似的，讓他連哭喊的權利都沒有，所以他只記住如何去扯起嘴角，以笑容來迴避別人對自己的擔憂。

他忘了該怎樣去表達自己的痛苦跟難過，他甚至忘記了……他為什麼會忘記了。但他覺得自己即使真的再也哭不出來也沒關係，他只記得如何去笑似乎就足夠了。

因為他不想承認……在感情這路上，他竟然是輸得如此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