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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淋漓,迷濛了這個城市,已經下了整整一個星期的雨,但雨還是像止不住的淚水一般,每天都把天空壓得灰黑黑的,讓人心情都沒辦法好起來。

寂靜的房間中,飄散著柔和的音樂聲之外,還有從窗外花園傳來的淡淡青草味,擁有著烏黑短髮,瀏海卻獨獨的把右邊的眼睛隱隱約約的遮掩著讓人看不清楚,路西弗慵懶的翻了個身,還沒完全醒來,只是意識清醒了,聽見了窗外的下雨聲。

「又下雨了……」他喃喃的說了一句,才剛入睡了不足四小時又醒來,他疲累的閉上眼睛又想睡過去。

自己大概真的快變成吸血鬼了,每天非要待到快天亮才睡得著,再這樣下去,他也許可以不吃東西,單靠吸血就可以活下去了。

就在自己閉上眼睛,聽著房間內輕柔的音樂聲跟窗外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傳來的滴答聲,安然繼續準備入睡時,他房間的門卻被某個人不識趣的人給敲響了。

路西弗不滿的皺起了一對過份完美的眉頭,只是用不高不低的聲線冷冷的回答道:「不管你是誰,如果你下一秒要說的不是重要事的話,我要你以後都看不到日出的太陽。」

「呃……路……少爺。」房門外傳來了怯怯稚童聲,然後就沒有了任何聲音,似乎門外的小童僕在猶豫著,自己說的事到底算不算重要。

「什-麼-事!!」忍住了怒氣,路西弗開口再問了一聲。

「那個,緋艾斯少爺來找你,說今天約好了要跟你出門去。」

「不要!」路西弗一聽到童僕口中提起了那個人的名字,沈下去的臉色總算變好了一點,可是聲音卻依舊生硬。「我可不記得今天自己跟那個已經兩個月聯絡不上的無禮男人有什麼約會。」

「啊?可是他已經在偏廳等候少爺了。」童僕急急的語調,帶著一點不知所措的回答。

「那就由他等,我心情好了,睡醒了自然會接待他。」路西弗的嘴邊泛起了一抹優美的淺笑,可是房間中沒有任何人看見得,這彷彿黑色薔薇一般珍貴而漂亮的微笑。

「路少爺……」只見童僕無可奈何的叫了自己一聲就沈默下去了,路西弗還在奇怪為什麼對方竟然那麼爽快的知難而退,一點恆心也沒有之時……

「哎呀呀!親愛的,我要見你,還得等你心情好了才可以。」沈默了一會,門外響起了不同於重僕的稚氣聲音,沈穩而帶著笑意的男聲於此時響起來。「伯爵大人心情會好的時間可不多,那我不就非得等上很長的一段時間不可?」

「對,那你就慢慢的等到……」背對著面,路西弗才不會那麼簡單就原諒這個男人,從來沒有一個讓自己抱有興趣的人可以逃出自己的掌心,不被他所控制,偏偏緋艾斯卻是第一個,不只有時會聯絡不上他,甚至會突然的失蹤一日半月,喜歡的時候又會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像逗弄貓咪一般耍著自己。

「怎麼才兩個月沒見面,你就變得那麼無情了?小路。」話還沒說完,本來應該在門外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自己鎖上了的房門,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進來,在自己的耳邊帶著幾分惑魅的笑意,低喃道。

路西弗耳邊一癢,脖子一縮,一個翻身伸手就摔出一巴掌,但卻被眼明手快的緋艾斯牢牢抓緊了他摔過來的手。

「小路,你這久別重逢的見面禮太大了。」緋艾斯輕柔的揉著他的手,然後在路西弗的手背上輕吻了一下,邪魅的微笑攀上了嘴角。

「你是怎麼進來的?」用力的抽回自己被箝制著的手,路西弗瞪了他一眼。

「真是的!你這還要問?你都不知道我做哪一行的嗎?」緋艾斯重新坐好身子在床邊,揚了揚手中的閃亮的鋼絲,笑盈盈的看著剛睡醒,最真實一面的路西弗,這位伯爵大人在社交界中是出了名的愛美,每次出現在公開場合都非要把自己打扮得最顯眼,最亮麗,最有吸引力不可,雖然,緋艾斯也認為,路西弗的確是有這樣引人的魅力,可是比起這些,他更愛看路西弗這真實的一面。「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鎖可以阻攔得了我,伯爵大人,你家的門鎖,只是小意思而已。」

「的確,我都忘了……」只見眼前擁有烏黑短髮的伯爵冷笑了一下,說:「我都忘了你的工作是開鎖的鎖匠。」

「小路!」緋艾斯苦笑了一聲,他善於開鎖,就一定等於他是鎖匠嗎?「你有看過那麼帥的鎖匠嗎?」

「我也沒見過那麼不懂禮節的偵探,敢隨便闖入伯爵府第,還有他的房間,跟他的床上。」他不高興的緊皺著眉頭。「還有,別再叫那個讓我覺得噁心的名字。」

「你不喜歡嗎?」

「誰會愛這名字?」路西弗沒好氣的反問他。

「它可愛啊!」

只見忍無可忍的路西弗美腿一伸,一記飛腿把緋艾斯踹下了床。
「好痛……路,你真的是毫不留情。」從地上重新爬起來,緋艾斯拂了拂長髮上的灰塵,笑著說。

「對你為什麼還要留情?」再次優雅的躺回床上,路西弗別過臉不看他,如果自己討厭他,他才不會浪費那麼多時間在他身上,對他毫不留情,不過份吧?「如果你來找我的目的,只是鬥嘴的話,那你目標達成了,離開吧!我要睡了。」

「什麼?路,天都亮了你還要睡,起來,我來是真的找你約會的。」

「我快天亮才睡。」不情不願,路西弗只是繼續跟他溫暖的被窩約會,而且外面正在下大雨,一出門就會把他的褲腳給沾濕,會把他弄得怪不舒服的。「不要打擾我。」

「不過,我覺得,這次的約會地點,你一定會有興趣的。」緋艾斯神秘兮兮的笑道,只見路西弗回頭,那被長長瀏海掩蓋著的眼睛像在注視著自己,但自己看不清楚。

「會讓我有興趣的地方不多……」

「溫多斯陵墓。」還沒待他說完,緋艾斯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地名,就沈默下去,留意著路西弗的反應。

路西弗咬著自己優美的薄唇,沈默了半晌,終於從床上重新爬起來,用非常凝重的語氣問他:「你要去哪裡做什麼?」

「有一個考古學家,上星期在我還在追查之前的案件前,透過了我的助手聯絡上了我。」

「喔~原來找你,還得透過助手,難怪我總是找不到你。」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路西弗總愛在這種事情上執著,不過會讓他這樣執著也只有眼前的男人而已。

「路,如果你要找我,一通電話,我就立即前來了。」

「三個月聯絡不上的人,別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人討厭。」

緋艾斯投降似的揮了揮手,又繼續剛剛的話題:「那個考古學家正好在溫多斯陵墓中進行研究時,發現了這個東西。」

緋艾斯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枚古玉戒指,遞到路西弗面前。「你看看,你應該會覺得它很熟悉。」

路西弗一看,「這是……」

「跟你手中擁有的那枚家族戒指,很相似吧?」緋艾斯滿意的看著路西弗露出了些微吃驚的神情,他愛細細的觀察對方的表情變化,每當他因為自己表情作出變化時,他總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接過那枚戒指,然後細細的端詳前,的確,跟自己手上戴著的戒指非常相似,幾乎一模一椒,而且同樣的,戒指上面被刻上了圖,那是兩條交纏著的蛇的刻圖。

「你怎知道我會對溫多斯陵墓有興趣?」

「我不知道,就算我手上拿著這跟你家族戒指很相似的戒指,我也不肯定,只是想說提出來看看你有什麼反應而已。」

「緋艾斯!你在耍我嗎?」

「不不,結果,你不是真的有興趣嗎?」緋艾斯微笑著,靠近了路西弗的身邊。

「你想說什麼,就趕快說。」路西弗討厭他像審問犯人一般的態度對待自己,用生硬的語氣問著他。

「溫多斯陵墓,的確是跟你,或是說,跟你的家族有什麼關係的吧?」緋艾斯伸出手,拂開路西弗那長長的瀏海,讓人吃驚的是,不同於左眼的烏黑,他的右眼擁有著的迷惑人的紫,讓人驚嘆,就像發出紫色光魂的紫色眼睛。「我有猜錯嗎?」

「我不需要告訴你知道!」拍開男人拂開自己瀏海的手,並把那戒指遞回去給他,而不是像平常一般用扔的,就足以證明,路西弗對這戒指非常的慎而重之。

「你不說的話,我不會把接下來的事告訴你知道,因為……你又不算是跟陵墓有關的人。」緋艾斯稍微的露出了可惜的表情,婉惜的說。

「接下來還有事情。」

「不能跟你說。」緋艾斯搖了搖頭,說。「那,伯爵大人,這一次我是真的不打擾你了,你就好好的繼續休息吧!」

從床上站了起來,緋艾斯伸了伸腰,刻意動作緩慢一點,好讓路西弗能夠考慮清楚。

「等一下!」路西弗終於開口把緋艾斯叫住,這該死的男人,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路西弗就知道他一定是自己命中的剋星,在所有人面前都高高在上的他,現在卻老是被緋艾斯操縱於掌心之中。「那個考古學家,發現到的事很嚴重嗎?」

「如何?你有興趣嗎?」他靠近了路西弗那張漂亮的臉龐,微笑著問,眼睛注視著的,卻是那忘不了的紫魅右眼,不過聽當事人說,自己因為這不同於常人的眼睛,讓本來應該是集萬千寵愛在一身,唯一雷普家族伯爵承繼人的路西弗,變成了從小就被當成是不祥人、被父母冷落,性格怪癖的小孩。

「……有點在意。」

「葬在裡面的人,跟你有關係嗎?」

路西弗緊咬著下唇,說:「你先把事情告訴我知道……」

「不可以!」緋艾斯當場就拒絕了。「偵探守則本來就是不可以隨便洩露委託人的事情跟委託的案情,即使是小路你開口,我也不能破例。」

「你這可惡的傢伙……」

「伯爵大人,你這樣說話真有失身份。」緋艾斯高興極了,偷偷的在他的臉上落下了一個輕吻。「可是,我愛你這樣罵我。」

「艾!」

「先走了!」別以為這樣親暱的呼喚他,他就會上當,雖然他非常喜歡路西弗用他那優美的嗓音,這樣的呼喊他。

「……我知道了!」路西弗在緋艾斯轉身之時,大叫著道。「我告訴你知道,那總可以了吧?」

「嗯,那我也告訴你,溫多斯陵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轉過身回來,成功得逞的緋艾斯又像忠心的僕人一般,待了在主人的身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陵墓內,應該埋葬著的那具屍體,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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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karu520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